繼寧波圣道創業投資合伙企業 ( 有限合伙 ) ( 以下簡稱 " 寧波圣道 " ) 及其一致行動人淄博泰格盈科創業投資中心 ( 有限合伙 ) ( 以下簡稱 " 淄博泰格 " ) 擬清倉式減持后，康華生物（300841.SZ）的控股股東、實控人王振滔也準備 " 撤退 " 了。

7 月 13 日晚間，康華生物發布公告稱，王振滔正在籌劃公司控制權變更相關事宜，該事項可能導致公司控股股東、實際控制人發生變更，公司股票自 7 月 14 日開始起停牌，預計停牌時間不超過 2 個交易日。

筆者注意到，就在王振滔擬出讓控制權背后，其持有的康華生物和奧康國際（603001.SH）股權均被高比例質押，已入花甲之年的 " 溫州鞋王 " 及其麾下產業正步入困局。

值得一提的是，在公告控制權擬變更之前，康華生物股票在 7 月 11 日 " 提前 " 大漲 16.20%，當日報 72.01 元，市值 95.74 億元。

實控人持股高比例質押

康華生物只是 " 溫州鞋王 " 王振滔龐大商業帝國的一個拼圖，這塊拼圖的起始點在 2004 年。

彼時，王振滔旗下的奧康國際飛速發展，在敏銳洞察疫苗行業的潛力后，其決定跨界投資成立康華生物前身康華有限；2012 年，王振滔將奧康國際推上上交所主板，拿下 " 中國男鞋第一股 "；2 年后，康華生物的核心產品凍干人用狂犬病疫苗 ( 人二倍體細胞 ) 正式投入市場，新的商業版圖雛形初現；2020 年，在凍干人用狂犬病疫苗 ( 人二倍體細胞 ) 以先發優勢快速增厚公司業績后，王振滔攜康華生物于深交所再次敲鐘，其也從 " 溫州鞋王 " 搖身一變成為疫苗屆的大佬。

康華生物 IPO 發行價 70.37 元，上市后走出罕見的連板行情，股價一飛沖天，2020 年 8 月 4 日盤中一度沖高至 996 元，成為創業板股價最高的股票，一時風頭無兩。

高歌猛進后是股價震蕩下行，后復權來看，截至 7 月 11 日收盤，康華生物股價報 173.27 元，市值仍有 95 億。

股價長期處于相對高位，康華生物的造富能力十分強大。當其 2020 年沖擊 " 千元股 " 時，王振滔及奧康集團合計持股 1791.56 萬股（占總股本的 29.86%），市值一度超過 178 億元，但當時持股仍在限售期。之后，待得解禁期過，王振滔及奧康集團才有減持動作，2023 年 8 月，王振滔及奧康集團與康悅齊明簽署了《股份轉讓協議》，將其持有的 1000 萬股 ( 占剔除公司回購專用賬戶股份后總股本的 7.4767% ) 轉讓給康悅齊明，每股轉讓價格為 54.85 元，轉讓價款共計 54850.00 萬元。

截至 2025Q1 末，王振滔及奧康集團還持股 22.79%，按照最新的股價計算，持股市值仍高達 21.82 億元。

值得注意的是，根據最新的質押公告，王振滔 89.20% 持股已經被質押，奧康集團 71.91% 持股也被質押。同時，王振滔持有的奧康國際股權質押比例高達 99.08%，奧康投資質押比例也達到 69.36%。

另外，2021 年 -2022 年，在王振滔的組織、安排下，奧康國際通過第三方將公司資金轉給由王振滔控制的溫州市甌海南白象如飛鞋服店、永嘉縣奧光鞋店，構成實際控制人及其關聯方非經營性資金占用。其中，2021 年累計發生額 1.67 億元，期末余額 4153.96 萬元；2022 年累計發生額 9500 萬元，期末余額 2603.01 萬元。截至 2024 年 3 月 28 日，占用資金及利息才歸還完。

因為此，公司及王振滔還被立案并處罰，浙江證監局對奧康國際責令整改，給予警告，并處以 300 萬元罰款；對王振滔，時任總經理王進權，時任董事會秘書、財務總監翁衡均給予警告，并分別處以 300 萬元、100 萬元、100 萬元的罰款。

高比例質押和違規資金占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王振滔對資金的渴求。

值得一提的是，相較于王振滔及奧康國際持股的 " 紙上富貴 " 及主要靠質押換取資金外，康華生物原二股東寧波圣道及其一致行動人淄博泰格的 " 套現 " 則更為直接。

剛上市時，二者持有康華生物的股份合計達到 24.28%，持股僅次于王振滔及奧康國際。2021 年 6 月，持股開始解禁，次月淄博泰格就領銜開始了長達幾年的減持之旅。根據最新的減持公告，寧波圣道及淄博泰格計劃于 7 月 1 日起 3 個交易日后的 3 個月內以集中競價和 / 或大宗交易方式減持公司股份不超過 316.58 萬股 ( 即不超過剔除公司回購專用賬戶股份后總股本的 2.4362% ) 。

二者目前持股正好還剩 316.58 萬股，這意味著，該 2 名股東有望在 3 個月內實現 " 清倉 "，歷時 4 年多將持股全部兌現。

" 溫州鞋王 " 麾下上市公司雙雙陷困局

就如奧康國際上市即巔峰的業績一樣，康華生物上市后的輝煌僅多維持一年，在 2022 年錄得 8.29 億元歷史最好盈利后便開始走下坡路：2022 年 -2024 年、2025 年 Q1，公司分別實現歸母凈利潤 5.98 億元、5.09 億元、3.99 億元和 2070.86 萬元，同比下降 27.90%、14.86%、21.71%、86.14%；營收則在 2023 年才達到頂峰的 15.77 億元，此后的 2024 年、2025Q1 則分別錄得 14.32 億元、1.38 億元。

從業績可以看出，康華生物的風光和如今的困局都源自其主導產品狂犬疫苗。

2024 年報披露，公司現有產品結構單一，目前仍只有兩款產品銷售，即凍干人用狂犬病疫苗 ( 人二倍體細胞 ) 和 ACYW135 群腦膜炎球菌多糖疫苗。其中，凍干人用狂犬病疫苗 ( 人二倍體細胞 ) 的收入占比超過了 97%；公司 ACYW135 群腦膜炎球菌多糖疫苗原液生產車間處于生產許可補充申請階段，尚未復產。

如上所述，康華生物凍干人用狂犬病疫苗 ( 人二倍體細胞 ) 自 2014 年獲批上市后以先發優勢成功搶占狂犬病疫苗高端市場，不過，十年時間過去，國內使用的主流狂犬病疫苗仍是 Vero 細胞狂犬病疫苗，人二倍體細胞狂犬病疫苗只是補充，批簽發量僅占較小比例。

不止如此，人二倍體細胞狂犬病疫苗后來者眾，競爭漸趨激烈。2023 年 9 月，康泰生物全資子公司民海生物的凍干人用狂犬病疫苗（人二倍體細胞）獲批上市。該產品于 2024 年 4 月正式上市銷售，去年全年該公司的人源狂犬病疫苗批簽發數量就達到 337.26 萬針，上市第一年就逼近了康華生物該疫苗的批簽發量 389.76 萬支（同比降 43.83%）。

與此同時，智飛生物和成大生物也在去年提交了人源狂犬疫苗的上市申請并獲得受理。若這兩家公司的疫苗順利獲批，未來康華生物面臨的競爭將更加激烈。

需要注意的是，為了穩固市場并進一步提升市占率，康華生物在 2024 年提高了銷售費用至 5.47 億元，在營收下降 9.23% 的基礎上銷售費用卻增加了 10.68%；同時卻削減研發費用至 1.32 億元，同比減少 47.81%。

而為了減少產品單一的風險，公司稱在大力推進創新研發，2024 年還實現技術出海。去年 1 月 6 日，公司與 HilleVax 簽署《獨家許可協議》，授權 HilleV ax 在除中國 ( 含港澳臺 ) 以外地區對重組六價諾如病毒疫苗及其衍生物進行開發、生產與商業化，交易金額包括首付款 1500 萬美元，最高 2.555 億美元的開發里程碑和銷售里程碑款項，以及實際年凈銷售額個位數百分比的特許權使用費。

不過，根據公司業績說明會的回復，" 目前尚未在海外正式開展重組六價諾如病毒疫苗的臨床試驗。"

實際上，相較于康華生物的困境，王振滔旗下的奧康國際日子更加難過。2022 年 -2024 年，公司分別虧損 3.70 億元、9327.89 萬元、2.16 億元。最新披露的業績預告顯示，今年上半年預計營收 10.81 億元，同比減少 21%；歸母凈利潤約為 -8700 萬元，虧損加劇。

奧康國際的扣非凈利潤來看，虧損來得更早，2019 年至今年上半年，已累計虧損超過 10 億元。（本文首發于鈦媒體 APP，作者｜蘇啟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