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新能源行業觀察
今年的上海車展，新能源車依然是聚光燈下的重頭戲。
1300 輛展車中，超過七成是新能源車，BBA 展臺早已被各種新能源車型環繞，就連保時捷展臺也擺出了新款 Taycan、Macan 4 勁馳版等多款純電車型。
車展現場，新能源車的熱度高漲似乎更加明顯。鴻蒙智行、小米、蔚來等新勢力展臺人群熙攘，有的消費者在好奇地打量著展車，有的在認真向工作人員詢問車輛信息，有的則索性進入車內仔細體驗。
盡管這屆車展上新能源車的未來愈發清晰，包括 BBA 在內的幾乎所有傳統品牌都在推新能源車型，但令人意外的是，燃油車并未因此而徹底退場，上海車展展出的超百輛新車中，燃油車還是占到了三成。
長城汽車展出的全新自研 4.0T V8 發動機，以及搭載該款發動機的坦克 300 虎克版，吸引了眾多目光；沃爾沃推出的全新 XC90，其高安全的定位以及獨特的設計，也讓不少消費者駐足。
這一幕幕，不禁令人深思：當電動化勢不可擋，燃油車究竟靠什么讓消費者停下腳步？它們在未來的汽車市場中，又將走向何方？
1.燃油車 " 爺青回 " 了？
" 我以為自己穿越了。"
30 歲的汽車發燒友張宇（化名）原本以為這屆上海車展上燃油車的表現會同去年一樣，被新能源車型的聲光秀和科技感 " 碾壓 "，展臺門可羅雀，但當他走進展館，目光掃過保時捷展臺前排起的長隊時，忍不住發出這樣的感嘆。
張宇還清楚記得，去年的北京車展上，小米、鴻蒙智行等新能源展臺幾乎壟斷了所有焦點。" 不止北京，成都、廣州車展上，燃油車的存在感越來越低，很多展臺都被新能源車占據了主導，但今年不一樣，還是有一些燃油車吸引了大量觀眾，那種熱鬧場面，讓人有種夢回 2019 年前的感覺。"
對于這種 " 錯位感 "，身處雷克薩斯展臺旁的陳程（化名）也有所體會。在他看來，雷克薩斯 LS400 前的人流量一點也不輸問界、蔚來等新勢力。" 中午那會兒，這款初代 LS400 前舉著手機從各角度拍照留念的人，多到讓我一度以為是什么重磅新能源車上市了。"
和張宇、陳程有同樣感慨的消費者不在少數。他們普遍認為，雖然在整個汽車市場中燃油車的聲勢仍落后于新能源汽車，但就本屆上海車展燃油車周圍的人流量來看，燃油車明顯在 " 回暖 "。
" 同一時間，在燃油車前駐足的人流量完全可以對標問界、小米等新勢力展臺的了。"
從門可羅雀到圍觀者眾多，今年上海車展上的燃油車到底有何魅力？
與諸多消費者的接觸中，我們逐漸發現，今年上海車展上燃油車的 " 回暖 " 并非偶然，它是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
保時捷展出的 18 臺展車中，有 9 臺為博物館藏品；上汽奧迪推出的基于 PPC 平臺打造的 A5L Sportback，是首款搭載華為乾崑 ADS3.0 高階智駕系統的燃油車；雷克薩斯則在車展特別設置 " 時光 " 主題區，展出初代 LS400。
" 我覺得今年的燃油車還是挺有看點的，雖然數量比不上新能源車，但每一款都很有特色。像雷克薩斯、豐田世紀展示的老款車型，讓我回憶起了小時候對汽車的最初印象，那種情懷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
" 我是來看新能源車的，但沒想到被幾款燃油車吸引住了。像沃爾沃展示的新款 XC90，外觀大氣穩重，內飾豪華舒適，這讓我對燃油車有了興趣。" 多名消費者如是說。
2.仍有四成的消費者首選還是燃油車
上海車展上燃油車的聲量重獲并非毫無預兆。
近年來，雖然新能源車零售滲透率在不斷提高，3 月達 51.1%，但仍有不少消費者堅守在燃油車陣營。
汽車之家研究院數據顯示，截至 2024 年 12 月，仍有超四成的用戶買車只看油車。
周凱（化名）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之一。在他看來，雖然新能源車在技術上取得了巨大的進步，但燃油車所獨有的機械質感和駕駛樂趣，是新能源車無法替代的。" 我喜歡那種發動機運轉的聲音，喜歡手動換擋的操控感，這些都是電車給不了的。"
周凱還透露，他身邊有不少朋友和他一樣，為了追求自己喜歡的老款燃油車，甚至不惜去二手市場淘車，" 雖然這些老款車后期使用可能會出現維修配件難找、維修費高昂的情況，但我們就是喜歡，愿意為這份熱愛買單。"
他還拿出自己的手機，展示他們這幫偏愛老款燃油車人士的分享群。他表示，平時誰見到了什么稀有車型，誰給自己愛車又淘換了個什么零件，都會發在這個群里。
提起本屆上海車展展出的經典油車，周凱難掩興奮之情，" 看到這些經典車型，就像是見到了老朋友一樣，它們代表了一個時代的汽車文化。希望汽車廠商在發展新能源車的同時，也不要忘記燃油車的魅力，保留一些經典的車型和技術。"
95 后趙蕊蕊（化名）作為一名燃油車主，和周凱的想法可謂大同小異。" 車對我來說不僅僅是個代步工具那么簡單，它更像是陪伴我的伙伴，所以相較于科技感，我會更偏愛機械美感，而且油車總給我一種每個車有每個車性格特點的感覺，但電車就感覺都大差不大，同質化嚴重。"
更微妙的是，還有這樣一群消費者，他們在開了一段時間電車后，會選擇回歸燃油車陣營。麥肯錫發布的《2025 中國汽車消費者洞察》報告顯示，2024 一年，約有 30% 的純電車主后悔買油車，并表示要在下一次購車時退回 " 燃油黨 "。
需要注意一點，雖然燃油車在汽車市場仍有一席之地，但與諸多消費者的接觸中，我們也不難發現，大多數消費者買車時會權衡經濟性、空間舒適性等多重因素，而綜合考量后，新能源車在日常城市通勤中會更具優勢性。
" 不可否認，燃油車有它的魅力，但新能源車在環保、節能以及智能化方面的優勢太明顯了。"
3. 燃油車的終局：從大眾市場退出，在小眾市場珍藏？
從 2025 年上海車展來看，燃油車要想在新能源汽車的沖擊下生存和發展，走差異化路線是必然選擇。
畢竟，那些在車展上吸引大量目光的燃油車，都有著獨特的優勢。
舉例來看，寶馬 M4 紐博格林官方合作限量版，官方指導價 108.8 萬元，限量 53 輛。據悉，該款車基于現款寶馬 M4 雙門轎跑車雷霆版升級而來，搭載 3.0T 直列六缸雙渦輪增壓發動機，最大功率 390 千瓦。設計上其深度融合了紐博格林賽道元素及 CS 系列車型專屬風格，發動機蓋與后備廂蓋處配備原廠手工噴涂的 M 賽車條紋。
官方預售價 226.8 萬元起的保時捷 911 GT3 Touring，作為中期改款車型，在動力和操控方面有著更高的優化升級，取消了經典的鵝頸固定擾流板，換為電動調節擾流組件，更有助于在公路與山路的穩定駕駛。
然而，機械優勢、情緒價值遠不足以拿來長久抵御時代浪潮。
正如在上海車展參觀的張宇所言，" 我對燃油車的機械感和聲浪雖然有執念，但不可否認，現在的新能源車在智能化方面發展得太快了，車載智能系統可以實現很多功能，比如導航、語音控制、遠程操控等，這些都讓生活變得更加便捷。如果燃油車不跟上智能化的步伐，是很難滿足我們需求的。"
同張宇看法相似的消費者不在少數。大多數燃油車資深愛好者表示，其對車載智能化功能也充滿向往。
基于此，未來，在一般家用市場逐漸被新能源汽車占據的情況下，燃油車要想在汽車市場保留一重要席位，除了要推陳出新，針對追求個性和駕駛樂趣的消費者，開發具有獨特設計和高性能的產品外，還應著眼智能化，以提升車輛的科技感和便捷性，為消費者提供更豐富的用車體驗。
以本屆車展上的奧迪展臺為例，其獲得一定市場聲量的背后，與其 " 油電同智 " 戰略脫不了干系。據悉，A5L Sportback、Q5L 兩款燃油車型均搭載了華為乾崑 ADS3.0 高階智駕系統。
多名駐足在奧迪展臺的消費者坦言道，" 從沒想過有一天智駕功能可以出現在油車身上，這既解決了我對燃油車聲浪的執念，又滿足了我想要感受科技感的愿望。"
" 以前覺得智駕是電車的專利，現在 Q5L 讓我看到了燃油車的可能性。"
未來，燃油車與新能源車或將呈現一種長期共存的局面，各自以不可替代的特性滿足不同消費者需求。但前提是，燃油車得盡快在性能純粹性和智能便捷性之間找到平衡點，否則恐將在 " 情懷易逝、功能脫節 " 的困局中逐漸失去立足之地。
